Hollowings制作组相关——CEXO的个人访谈（上）

【采访by Eris】来自从业多年老司机cexo的金玉良言——新组开坑篇，时值2月底，笔者因某些私事的缘故，从魔都前往武汉并在那里逗留了数日。有幸和同在武汉的cexo老师进行了一次深入的交流采访。介于走得匆忙，没有录音器材的帮助，这篇访谈基本是由笔者那不靠谱的记忆构成，私货颇多，言论仅代表笔者个人立场。

以下正文：
我：cexo老师你好，很荣幸，总算是见到真人了。
Cexo：你好。我之前已经从牡丹那边听说过你的大概情况了。
省略客套对话……
我：就如我之前的邮件中所说的那样，我这次来其实是想就两个方面和您认真的聊聊。
Cexo：你说。
我：首先是第一件事，我自己有一个企划已经筹备了大约2年的时间了。从一个什么都不懂的新人开始，慢慢地在这个圈子里面沉淀，积累人脉。最近我正在考虑是不是应该可以试着开坑了。
我：想就这个新组开坑的方方面面，向您取经。
Cexo：我想先问下，你这边资金的预算有多少呢？
我：10W左右。
Cexo：啊，那应该是差不多了。做同人游戏应该差不多这个数可以了。
我：是的，我确实是打算一开始就单纯的开个同人组。
我：因为我这边的情况，像剧本我自己就可以解决。立绘也好背景也好，我也有了一定的人脉基础，程序方面市面上也有BKEngine。音乐我暂时还没有想好，不出意外应该是外包了。
Cexo：你之前发我的企划和剧本我还没有看，暂时无法给出评价，等看完我回头和你说这个。
我：这个不急，当然没问题。
Cexo：那我就先和你说说新组一些必须要注意的地方和建议吧。
Cexo：你也知道，我这么多年过来，我也听见周围很多很多的人说要做galgame。但是超过90%的人最后他们的项目都坑掉了，就算那些大坑——比如说恋战不休，又比如说鸑鷟，现在都坑掉了。
我（打断）：其实我一直很关心当初的“轻小说”这个坑现在如何了。

（此处指Light；Novel，有兴趣的诸位可以去搜搜看）

Cexo：啊，那个坑估计是难了。
我：为什么会这样呢？
Cexo：这个就和开组时候的设定目标期望值有关系了。很多人都觉得，啊，我这是神一样的企划，我写的东西一定会很厉害，所以我的目标一开始就是要远大的那种。
Cexo：当然我自己当时也说过那些话。
Cexo：但至少我现在还在做。
Cexo：过于远大的追求和现实得到的成品的落差，会导致项目进行到后期，甚至可能是已经跳票了1年多的时间，然而成品依旧是修改修改在修改还不达标的状况。
Cexo：这是很打击组员热情的。
Cexo：所以新人一开始要是目标太高很可能就直接挂了。
我：其实我这里一开始只敢奢求做完一部作品。
Cexo：这很正确啊。第一次开坑的新组，很可能大家都是第一次做这个东西，目标定太高是没有实际意义的。
Cexo：但是你如果能够把一部作品做出来了。哪怕没什么热度，但是在你的组员间，你们就会产生一种认知：我们是能做出一部像样的游戏的。
Cexo：你也要有心理准备。很可能你最后做出来的东西和你想象中的完全是2个不一样的东西也说不定。
Cexo：当然这也是事实。但你们确实做出来了游戏不是吗。那之后的第二作坑掉的几率就会变得很低，因为你们成功的走完过这一整个流程。一个合格的主催就应该能从第一作的整个经验中去总结，我哪里做的不好，哪里需要改进。
我：是的。当然啦，在我什么都还没开始的时候，就说第二作的事情可能有点远就是了。
我：在您看来，作为主催或者说这个项目的发起者，他在一开始应该做些什么呢？
我：果然应该先把剧本写完再去开坑吗？
Cexo：就你这边的情况来说，如果主催同时也负责写剧本等事情的话。
Cexo：那么他首先要做的肯定不是把剧本写完。有别的事情优先度在这个之上。
Cexo：在我看来，既然你是企划的发起人又是写剧本的人，那么对于这个故事你是起到主导地位的。在完成你的剧本之前，你需要先梳理清楚所有的细则。
Cexo：你需要先把你的故事从开始到结束去完整的过一遍。然后罗列需求，布置任务，安排档期。然后定下个死线时间，收集齐所有人的反馈一起碰一下，再开始剧本的动工。
我：关于剧本，我因为是新手开始起家的关系，没有什么系统的学过，我一直很好奇：
我到底是把剧情摘出来写呢？还是把演出也放进去一起写了？
Cexo：……
Cexo：抱歉没懂。
我：啊啊，我的问题。
我：是这样的。我们在写剧本的时候，不是有地点描述，思想独白，对话这些东西吗？
我：那么诸如，此处要有脚步声插入，切换场景图片，立绘出现多少秒做什么表摆什么姿势。
这些东西我是该用备注的形式标示在剧本上呢？还是直接写在剧本里。
Cexo：其实你搞混了一个概念。我这么说吧。
Cexo：你所说的场景切换也好，脚步声等的表示语句也好，这其实应该归纳到我之前说的“细则”这一块去。
Cexo：细则阶段你需要做的东西，你看我举的这个例子——

第一幕：男主在家里
男主在床上打滚–有图片需求吗？有就写明要什么。

Cexo：后面发生了什么呢？

男主睡了

Cexo：一般在这个时候我们就可以去第二幕了，因为你都睡觉了你还想干嘛？
Cexo：要么做梦。对吧？好那么第二幕——

第二幕：男主在校门口遇到了女1号
男主和女主发生了交谈。

Cexo：这就有女主的立绘、场景等需求了。有多少需求，写明。
Cexo：比如之前说的，要什么表情差分，这个倒是在这里不用急着写出来，因为表情这个东西很好搞。扩充剧本的时候再去体现也行。
Cexo：但是你立绘是用什么姿势的，这是要写明的。
Cexo：按照一般厂家的标准，能弄上3个左右的姿势切换，已经算超级良心的了。新组不建议在这上面烧太多的预算和时间。
我：那么他们谈了什么都不用写吗？
Cexo：对的，不用。
我：这可以理解为故事大纲吗？
Cexo：不能这么说。先有大纲再有细则最后是剧本填充。应该是这样的一个顺序。
Cexo：大纲就更简单了。这个我不说你都明白的。
我：恩。讲个故事梗概嘛。
Cexo：那我们继续，其实在细则阶段，有很多东西就要定下来了。比如前面说过的立绘、场景。这些东西是要提前动工的。你不能说我先去画CG画完了我回头定人设什么的。
Cexo：一个组几个人都应该有自己的分工，同时进行工作。
Cexo：当然了，你要是一个人去做这个游戏，像我做雪华那样的话。
Cexo：那你当然可以一边写写，然后就跟着当时的印象去立马把要的图画出来，这是可以的。
Cexo：但是我肯定是不推荐你这么干的。太累了，真的太累了。
Cexo：我们说回来。没有细则这一步骤，其实这是很多组的通病。举个例子，我见过直接把一段剧本扔给了画师，说根据这个画CG去的。
Cexo：要知道他们那时候人设都还没敲定呢。最后得到的东西，怎么可能会和写剧本的人的预期值一样？
Cexo：比如剧本里面写了两个人在聊天，画师画完了交了稿子。最后发现人设改进下会更好。
Cexo：这时候你就会很崩溃，画师也会很郁闷了。当然我说的这个情况比较极端，但是返工这种事情能避免就避免。
我：我之前也有发商稿出去修改立绘什么的。多交流可以回避很多问题。
Cexo：交流是肯定要的。但是提清楚需求，按照顺序做事情。这对整个做团队的效率，默契等方面都有好处。
Cexo：这也是你要明白的事情。
我：恩。
Cexo：好，当你成功的收到了你组员的初步反馈，都有一个大家能满意的结果了。像人设这种关键的东西确定不会再改了。那就可以开始下一步了，也就是你说的剧本补全。
Cexo：我们再看看刚才的第一幕，这里说“幕”是因为其实gal的剧本和话剧的很像，所以先这么叫了。
Cexo：就像我们刚才说的那样，男主躺床上，你这时候剧本要是准备在这里扩充灌水的话，那可以这么去扩——

第一幕：男主在家里
男主在床上打滚思考人生–有图片需求吗？没有
啊，我明天吃什么呢？果然不吃那个就不行吗！但是吃了那个的话我这个礼拜的生活费就没多少了啊，可是不吃我又嘴馋……算了先睡觉吧，再不睡明天就该迟到了。

又或者是明天又要见到xxx了，上次欠她的钱还没换呢。
Cexo：要是选后面这种，那你第二幕就可以顺理成章的接上这个事情，比如你在校门口果然遇到了借你钱的主，再由此去慢慢深入发展剧情。
我：原来如此。
我：没记错的话，xo你之前有说过，关于“技能点”的分配问题。
我：我正好接下来的一段日子，有充足的时间可以去点一下技能树。
我：你有什么推荐的吗？
（备注：此处点技能引申为学习新的能力，比如绘画比如编曲。）
Cexo：这个不好说啊，因人而异的。
我：我这里有个朋友画的场景非常出色，他虽然只接商稿，但是愿意仔细教我，我是不是可以点一下场景这块的技能呢？
Cexo：这么说吧，Galgame的三大要素——剧本、画面（人设CG这种）以及音乐。这里其实是没有场景的位置的。如果你决定做一个以剧情为核心的游戏的话，游戏的背景质量稍微差点，最多影响的只是游戏中的体验。
Cexo：你看type-moon也好，龙骑士的作品也好，当他们还是以同人性质去活动的时候，他们的背景甚至有直接用实景照片上的。
Cexo：这并不影响他们游戏的最终表现。
我：在日本。
Cexo：是的在日本，不得不承认的是，日本那边的产业早在他们出来做游戏的那个时候，就已经很成熟了。成熟到有玩家会去因为剧本好或者游戏性高，而消费购买并且愿意自发宣传支持这款游戏。
Cexo：要是把当年的月姬放到现在的天朝来，估计也就没三大同人奇迹什么事情了。
Cexo：在天朝你要想火，想出名热销。
Cexo：你人设做的好一点，福利给足。剧情就算差了点一样可以大卖。
Cexo：这是没办法的事情，就是一个你肯不肯的问题罢了。我不肯，所以Hollowings不做这种东西。
我：我也不肯的。
Cexo：所以你如果是想要以剧本为核心的，那首先剧本的质量这块，你不说让别的人满意吧，你至少组员要能一直通过把。
Cexo：当然你也可以说，我就是要做一个完全是由我自己的想法主导的游戏。
Cexo：如果你很有名，乔布斯那种；又或者你很有钱，你是金主。
Cexo：那OK啊，没问题的。
我：自high啊……
Cexo：讲的难听一点就是自high。这其实真没什么对不对的。蘑菇那群人当初也就是自high。
Cexo：我把我要讲的故事讲清楚，游戏做出来，这事情就结了。
Cexo：当年蘑菇一心码字，武内在外面打好几份工去养活他。
Cexo：缺人设，武内去画了。没背景，照片顶上。没程序，武内去学。吉里吉里这东西摸索个2周左右，就能做一点皮毛成果了。一点都不难的。
Cexo：而且讲道理，那时候的武内画的东西真的不怎么好。
Cexo：但是你要是国内组你就不能这么弄了。我们没人家那种文化氛围啊。
Cexo：那你就要对市场有妥协，你也要在做游戏的时候就去考虑到卖点。
我：像赤印？
Cexo：这个也快成老生常谈了。我当时确实不理解啊，为啥kya（应该没打错吧？）要把小夜12岁单独开一个章节呢？我原本打算几句话就带过去了的。
（此处相关情况，请见炒饭的“我们一起做黄油，一个国产GAL主催的十二年_____带着C的EXO”那集，有兴趣的话可以看看这个视频http://www.bilibili.com/video/av3943983/）
Cexo：其实我在做赤印也好，紫罗兰rE也好，都有试图去表现我的一些思想。
Cexo：可惜只有很少数的玩家看出来了。可以说就那么一两个吧，看到了一些我试图表达的东西。
我：紫罗兰你应该是在试着探讨幸福的定义吧。
我：这个我觉得挺明显的。开篇杜林就是说这个。而且bangumi上的几个评测已经很中肯了。
Cexo：恩。再有就是赤印里面，杜林暴走时候的那几句话你还记得么。
我：记得
Cexo：我在赤印里面探讨的善恶。并不是我们平日说的那个善恶。
Cexo：杜林的那几句话提及的”恶“是对那种虚伪的“善”的否定。
我：一开始的那个问题，你还在相信这个世界的善么。我印象很深刻。
Cexo：其实挺明显的东西。但大部分玩家关注点还是在12岁那个事情。
Cexo：这是没办法的。
我：我其实倒是一直不能理解为什么最后杜林被拦住了。
我：要我来写的话，我很可能就会让杜林在那个时候直接暴走杀完人故事结束了。
Cexo：那我们后面的故事也就没有了。（笑）
Cexo：你要站在一个足够高的地方去看待问题。“七”出现的时候不是说了吗？
Cexo：不要忘了规矩。
Cexo：怎么说呢，C9系列的世界观就决定了比你强的人有很多，哪怕比“七”强的人也有很多。
Cexo：所以杜林的暴走解决不了任何问题。一个“七”能就把这事情压下去了。
Cexo：我们退一万步说，他就算暴走厉害到毁灭掉世界又能怎么样呢？况且他还没那能力。
——关于这里后面，xo和我更多的探讨了相关设定。比如“一”啊，概念级别的存在啊这种……介于涉及太多的剧透情节，此处不做整理。
我：我们扯得有点远了。稍微回来下吧。
我：关于游戏性和剧情的选择，从Hollowings的作品来说，在紫罗兰re之后，选择项、分支路线这些东西并没有在圣屠里面大面积的出现。更不提剧情锁这种东西了。
我：不知道你是怎么看待这个问题的呢？
Cexo：是的，其实这个真要说起来，还是因为精力不够了吧。
Cexo：在现有的精力无法很完整的去实现玩法的时候，我只能选择放弃。先把故事讲完，这对我来说是最重要的。
我：其实我在写自己的剧本的时候，一开始也是想要准备一堆的选项，剧情锁，互相影响最后得出不同的结局。
我：可我越写，越发现后文很多地方需要照顾到前文有的选项发展，稍不留神忘了一个事件，再次复查阅读的时候就可以很明显的感受到违和……可以说是越写越崩溃，快把自己绕死在里面了。
我：不知道您这边有什么好的建议吗？
Cexo：我觉得你可能需要树状流程图来帮你。（转手掏出草稿纸）

原图还在xo办公室里，我忘记拍了……这是我凭记忆复原的东西……凑合看吧。

Cexo：你看，这就是我写东西时候的大概过程——共通线过去后的第二阶段就是一个事件加上一个flag点数。最后凑点数指向结局。
Cexo：事件共通可以很有效的降低你的成本消耗，不管是在资金上还是在人力时间上。
Cexo：你看啊，如果单独的按照各线独立的去做设计。（转手摸出第二废纸）

Cexo：每个独立的路线的剧本也好，对话也好都需要分别设计。这还是没算CG数量等问题。
Cexo：其实我更推荐新手组就用这种方式来做。
Cexo：因为这样不容易出错。
Cexo：至于你说的前文提到的东西后文还要出现，最后把自己绕进去，这个其实很好解决。
Cexo：如果你一定要有选项，那就在细则阶段，全部罗列清楚。并且尽早把这个遗留事件解决掉。
Cexo：比如你选择了好好上课不迟到。放弃了吃早饭这个选项，那么后面尽早跟上一个肚子饿然后带过。不要让男主直到很后面和妹子交往了还在想，啊呀我认识你的那天其实我没吃早饭呢这种事情。
Cexo：另外要注意的是，不能说我突然想到一个玩法很棒，我就加到剧本里面开个选项。不是这样的。
Cexo：你可以作为一个tips，单独收集起来或者标注在段落旁边。
Cexo：细则这个东西一旦定了就不要再去改了。
我：所以我几乎删光了我剧本里面的选项。
Cexo：这没必要啊。虽然我还没开始看你发我的文档，但是我还是觉得可以去尝试下的。
Cexo：我之所以不花精神去弄这个是因为实在没时间了。
Cexo：要写剧本，又要盯作画。各种各样的事情都堆着，我是没办法只能做取舍。
Cexo：而且就说紫罗兰rE吧，我其实还是只有一条线的描述。
我：紫罗兰re我在没看攻略之前，打了20周目还没摸出ture end，这就很尴尬了啊。
Cexo：怎么说呢，紫罗兰rE这个东西我为什么说它其实是只有一个故事呢？
Cexo：因为不管你走的是雅线还是紫线，你都会发现其实在说一件事情。
Cexo：剧情总是这么在发展下去，只是从两个人的视角互相补完出一个故事罢了。
我：……好吧。我大概懂你的意思了。
我：但是单路线走下去如果结局不满意很可能被喷喂屎，剧情锁有的人又深恶痛绝。
我：xo你在意这个吗？或者说怎么平衡好这个度呢？
Cexo：这个很难说了就。你要说我故事很牛逼，神作等级啊那是。
Cexo：那光靠故事拉起一个游戏确实没问题啊。
Cexo：可惜眼高手低的人太多。很多人都以为自己写的东西很神，自己像天才一样。
Cexo：当然我不否认有这样的天才存在啊。指不定哪天就炸出来一个呢？
我：我又要扯出Once’来说事情了。回头给乌鸦跪搓衣板赔罪好了。
我：就现在看来，除了作画问题，Once’被诟病的主要原因不就是妙子那边写的剧本里男主不对玩家胃口吗？
我：在关键选择问题上，男主的行为是一般人都不会去这么干的。
我：那我们是不是可以在关键问题上开几个选项呢？
Cexo：那种不是A就是B的选项，然后啪的给你个结局，适合新手组倒是真的。
Cexo：任何一个结局都是由之前的点点滴滴去铺垫，导致的最终且无法改变的结果。
Cexo：你要用一两个选项去左右这个，这不能这么来的。
Cexo：我之前说的大纲也好，细则也罢。都是有个前提——那就是故事的结局从一开始就定下了的。
Cexo：就比如赤印plus里面的小夜。
Cexo：表里对应，表世界的小夜死了所以里世界的小夜也必须死。这是从一开始就定好了的，不会有第二个结局。
我：所以有人才说H组写东西的风格是“弄个妹子，卖萌发糖不管怎样最后都注定被弄死”……
Cexo：没什么不对嘛。
我：从一开始就设计好了故事的结局，写起来会不会有一种钦定被自己局限死的感觉？
Cexo：新手一开始确实会产生这样的问题。这个只能靠多写多写来磨了。
我：我之前看三体，大刘有一段对话我印象特别深，是有关于罗辑写作的那段，记得当时特地摘抄来微博艾特过你。
Cexo：有吗？
我：有啊！
Cexo：没印象啊……
我：……
我：大概意思就是，设定好了一切的故事只能是“作文“
我：真正的创作文学形象，你就不能拘泥在设定的情节之中，要去想象她的整个生命。因为这个人物十几年经历的反应，会被浓缩在数分钟的一个行为表现里面。
我：我们做黄油写剧本的，难道不也应该是这样的吗？

（此处文字太多，我就不打出来了。）

Cexo：啊啊，你是说这个。
Cexo：其实大刘的这个说法和我并不矛盾。我不是要你去凭空构架一个故事。
Cexo：我在写细则，写大纲之前，做的就是大刘说的这个事情。只不过是我把我想到的那些细节浓缩成了大纲，最后再还原成剧本罢了。
Cexo：所以这也是我说的，结局一开始就写好了的原因。
我：所以你其实是有这个步骤的，只不过在提前做掉了。
Cexo：对。
我：那关于整体流程的时间把控，一般大概是多久呢？
Cexo：这个就不好说了。因人而异的。
Cexo：我能给你说的，恩。剧本这块吧，还是可以有个度去遵循的。
Cexo：我们都知道1KB大约可以等于500字，按照这样的算法，日本那边对于从业新人的要求标准是一周100kb，算下来一天你要完成15kb左右的量。（此处数值因个人记忆问题不是很精准有待考证）。
Cexo：不过日语没有中文那么大的信息量，精简下的话，一天10kb的写作量是你要能够保证的。
Cexo：拿我自己来说，我峰值大概有过40kb一天的记录吧。平常状态下也是15kb左右一天的量。
Cexo：当然这些都只是初稿。
我：就像你在自己微博上发的绛芒那样？
Cexo：对，绛芒也只是初稿。有很多错别字什么的我都没去改也还没润过。
Cexo：写剧本的时候你要尽量避免去纠结错别字、语句通顺情况的这种问题。
Cexo：先把故事顺下去。灵感这种东西是稍纵即逝的。
我：下完后再润色嘛。
Cexo：是的。初稿完成后再去润色，而不是一边写一边改。
我：关于画的约稿定价，您这边能给到一些帮助吗？
Cexo：你之前自己有过接触的对吗？
我：是，我之前发过包含表情差分的商稿，拿到的基本都是友情价格。
Cexo：友情价格。
我：对，友情价格。就算这样一般也需要花费1000~2000元不等。视完成度等综合情况可能还要加钱。
Cexo：这个价格挺合理的。
Cexo：你看啊，我现在在画画对吧，就算我在公司干原画，月薪7、8千总能拿到的吧？
Cexo：那么其实就很简单了，一张画会消耗我多少时间，我一般就报多少钱。
Cexo：如果这个画要两周时间，那么我按照一周1千的劳动力成本给你2千或者更高一点的报价就绝对是不过分的。
Cexo：因为这两周时间我抛开公司的事情，剩下的时候就全给你画画了。
我：我明白了。稍微休息下我们开始第二个话题吧？

预告：第二个话题：让商业的归商业，同人的归同人？——黄油组的辛酸营销现状